说到聘礼，戴柯想到花凤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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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到底要不要去见他，估计花凤翎现在还生着气呢！
左思右想，戴柯觉得她得送点礼物过去。
趁着天色还没完全暗下来，戴柯去了京城最大的玉石售卖楼——城玉阁。
戴柯在这里根本藏不住身份，即便她低调，也一眼被门侍认出，“参见太女殿下。”
戴柯瞧了对方一眼，“你认识我？”
“这城内王王公贵族，就没有我们城玉阁不认识的，您里面请？”
戴柯走进去，看着木质柜台上摆放着的各种玉器，有些挑花了眼。
“殿下，您想要什么，草民给您介绍。”
戴柯想了半天，都没纠结出个所以然，“我想要一块未加工的玉，最好是大一点。”
门侍立即明白，“你想自己手工雕刻成品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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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对，料子要好。”
“那您是送给？”
“送爱人。”
“您跟我来。”
门侍领着戴柯上了三楼，里面的架子上摆着的，都是品相极好，未经雕刻的玉石。
“殿下，您看这块，是上好的羊脂白玉，玉养人，您若是做手镯的话，这块玉就非常适合。”
【小五，这是正经东西吗？】
【正经，嘎嘎板正。】
“这太小了，我需要更大一点的。”
“方便问下，殿下您都要做点什么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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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发簪、发钗、戒指、玉如意之类的，很多。”
说了这几样，门侍染笑，“您是想用玉，做定情十二信物？”
戴柯点头，“是，你们这里有没有老师傅，能教我做这些？”
“当然，您可以先买点便宜的料子，先跟老师傅练练手，这期间我帮您加急搜罗羊脂白玉的料子，等您学会了，这料子也差不多找齐了。”
“那便多谢了。”
“但是殿下，这料子可不便宜，羊脂白玉现在比黄金还贵重，您若是想要的话，得先付定金。”
戴柯失笑道，“你都知道我是太女了，还怕我付不起钱啊？”
“了解您的身份，只是为了提高我们城玉阁的服务质量，但对事不对人，银两方面还是要先确定的。”
戴柯没什么好说的，从怀里掏出一沓大额银票，“这些够了吧？”
“当然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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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你先把这块料子给我，我先做玉簪。”
“东西我给您拿上，现在领您去找老师傅。”
“嗯。”
-
清宁宫。
傍晚，花凤翎坐在院子里。
他抬头，只能看到一片红晕，夕阳被高墙遮盖的掩饰，令人想一探究竟，却无法企及。
四天过去了，女皇中途来过一次，见他红斑未退，又嫌弃的离开。
六皇女那边似乎有事耽搁，也一直没有回信。
看着那红晕，花凤翎不由想到，戴柯那天离去的场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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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是尝到苦头，所以不来了吗？
不来也好，省得看见她心烦。
“看夕阳呢？”
耳边突入起来的低沉声，吓得他猛然起身。
“你怎么又来了？”
看着眼前的戴柯，花凤翎感觉此人真不经念叨。
戴柯没回答这个问题，只是顺着花凤翎刚才的视线看过去，“这院子里全是高墙，能看清什么？我带你去上面看。”
说着，戴柯揽住花凤翎的腰，脚尖点地，借力飞跃至房顶。
“啊！”花凤翎紧张的抓着戴柯，喊道，“你放我下去。”
“有我在呢，怕什么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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戴柯一屁股坐下，将人扯到怀里，固定住他撕扯的两只手，指向天边，“站在高处，眼界才更宽阔。”
花凤翎顺着手指的方向，看向那落至天边的夕阳，周围的霞云如火般炽热。
看着看着，花凤翎被美景吸引了进去。
这是他十六年来，第一次看夕阳。
以前或是时光匆匆，或是饥肠辘辘，每日为温饱奔波，为目的献上时间。
他从未空出如此清闲的时间，来看这般美景。
如今，他竟感叹，世上有如此美丽的景色，只是不知道，他以后还有没有再见的机会。
或者，有没有机会再见其他的美景。
但他也明白，六皇女给他指定的，是一条向死的路，他大概是无法活着离开这深宫高墙了。
就在他发呆的时候，一道温和的触感，落在他手心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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花凤翎低头，看到手里静躺着一支，做工精细的白色玉簪，簪花雕刻的是一只栩栩如生的凤凰。
尤其是羽毛部分，鲜活得像是一碰即落。
“送你的，喜欢吗？”
“不喜欢！”说着，花凤翎举起手就要摔下去。
然而戴柯没有阻止的行为，让好奇的停下动作，“这看起来价值不菲，你就不拦一下吗？”
戴柯轻轻笑了一声，将他鬓边吹乱的头发拢到耳后，“送你的，怎么处理都由你决定。”
花凤翎感觉到耳朵被倒刺划了一下，抓住戴柯的手翻看，结果她整只手上，密密麻麻的都是细小的伤口。
有些伤口结痂，形成粗粝的触感。
联想到什么，花凤翎震惊的看向戴柯，“你别告诉我，这是你亲手做的。”
“送礼物，自然是要有心意才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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酸涩感爬上喉咙，他活到现在，从来都没有收到过这样的心意。
他低下头，掩饰自己的开心，一想到他们是敌人，花凤翎就无法接受这份心意。
“你别以为这样，我就能原谅你之前对我的所作所为。”
“翎儿，我之前是错了，但你应该听说过，我戴柯虽然吃喝玩乐，但很少接触男子。”
“那次青楼，还是我第一次进去，结果就对你一见钟情。”
“我承认之前做的事情让你难过，我也不为自己辩解，但你总要给我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吧？”
花凤翎冷哼一声，“那你把解药给我，我就信你。”
“那不行。”
“哼，果然你说得都是假的！”
“翎儿，我这么做是在保护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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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不需要你的保护，放我下去！”
又把人惹生气了，戴柯叹了口气，放花凤翎回地面。
“翎儿，你信我，等我在母皇面前有了建树，我一定给你解药。”
“砰！”
花凤翎摔门，戴柯迅速后退，避免了自己的鼻梁被撞歪。
她从窗户探头进去，花凤翎握住窗扇，“你走不走，不走可夹你头了。”
“走肯定是走的，但我还有最后一件礼物给你，你必须收下。”
“什么东西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