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到戴柯答应，申屠昊炎率先跪下，戴柯有样学样，跟着申屠昊炎朝骨架磕了三个头。
站起来时，戴柯看到他笑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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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是那种阴阳怪气，亦或者意味深长，而是发自内心的愉悦。
申屠昊炎看着眼前两具骨架，此时的开心，是他这辈子的第一次。
因为申屠家的习俗，成亲当日要三叩父母。
所以……这算是他们仓促的成亲吧？
什么都没意识到的戴柯，走向另一面墙，“陛下，这些是？”
“你可以叫我阿炎。”
戴柯眼瞳放大，惊骇的盯着申屠昊炎。
他突然抽什么风？
看着戴柯不情愿的样子，申屠昊炎扭过头，“当朕什么都没说。”
他看着那些骨架，又继续说，“这就是那些亡国储君的骸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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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为什么要挂在这里？”
“因为……”嫉妒，嫉妒他们能被父母庇佑，爱护，陪伴，“因为喜欢，这些是我的战利品，我想摆在哪里，就摆在哪里。”
在申屠昊炎自大的语气下，戴柯白了一眼，“那陛下的爱好还挺特殊的。”
他目光看向周围快燃尽的烛火，“底下就这点东西，上去吧。”
戴柯跟随着他回到地面，看向墙面的剑时，戴柯突发奇想，“陛下，我可以跟你切磋一下吗？”
申屠昊炎想都没想的拒绝，“不可以。”
“为什么？”
“因为你有伤，即便朕赢了，也是胜之不武。”
“那陛下可以让我一只手。”
“朕让你两只手，你都赢不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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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来戴柯只是想试探他的功力高深，可这句蔑视性的话，彻底激起了戴柯的胜负欲。
“那陛下就让我两只手，外加只能使用三成功力，来跟我打一架！”
申屠昊炎斩钉截铁，“朕认输。”
一直要强的申屠昊炎，首次认输，这事情若是传出去，怕是要惊掉下巴。
“又为什么？”
他转身看着戴柯，眼里是复杂的情绪。
没什么特别的原因，就是舍不得下手而已。
“三成你也赢不了朕，很悬殊的切磋，没必要比。”
戴柯捂着胸口，感觉伤口都要让申屠昊炎给气崩开了，“所以在你眼里，我就真的很弱？”
申屠昊炎没有轻蔑戴柯的意思，因为他说得是实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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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是见戴柯生气了，他语气稍微放平缓些，“比上可能不足，但比下绰绰有余。”
戴柯感觉他夸人，竟然像是在骂她。
“不行，我一定要试一试，你到底多厉害，能让你说出如此大言不惭的话。”
戴柯是铁了心要切磋，申屠昊炎再退一步，“朕让两只手，只用三成功力，再让你十招，十招内你若是碰得到朕衣角，便算你赢。”
“好，这是你说的！”虽然这条件过于羞辱人，但也能达到试探的目的。
院内，申屠昊炎将一把锋利的剑，送到戴柯手上。
“你还让我用武器？就不怕我失手杀了你？”
“你若是能杀了朕，也算你有本事。”
在他大言不惭下，戴柯利落的抽出长剑，“开始吧！”
申屠昊炎双手背在身后，戴柯提剑跨步上前，剑直直刺向对方面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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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侧身一步，躲开戴柯的第一招，紧接着戴柯脚尖施力，身体一转，剑朝着他脖颈挥砍。
申屠昊炎弯腰躲过的同时，戴柯的剑直直下劈，他脚跟推地，迅速拉开安全距离。
戴柯出招凌厉，紧追不舍，申屠昊炎躲避迅捷，应对如流。
九招过去，戴柯是真的一点都没碰到申屠昊炎，她已经开始怀疑自我了。
最后一下，戴柯都没抱希望，剑直接朝着申屠昊炎投了出去。
本想着落空结束，结果申屠昊炎没躲，剑顺着他肩膀滑下来。
他看着肩膀处的划伤，将地上的剑捡起，“你赢了。”
戴柯【他是在羞辱我吗？】
005【……不太像。】像是在哄小孩儿玩。
戴柯心情复杂，“陛下，我去叫太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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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用了，小伤而已，朕自己会处理。”
申屠昊炎就这么走了，琢磨不透她心思的戴柯，站在门口绞尽脑汁【他不能真变恋爱脑吧？】
005【……有点像，但不确定，我再看看。】
房间里，褪去了上衣，申屠昊炎拿布擦拭掉伤口周围的血，将药粉敷在伤口上。
而他露出的上身，满是大大小小的陈年久疤。
看着伤口，他竟有点怀念。
当上皇帝最开始的那两年，在战场上不要命的厮杀，也受过重伤，也有过濒死之际。
可近几年来，他几乎没受过伤，这还是第一次。
他身上的疤痕，多数是年幼时，母后所责打的，虽然早就好了，可每次噩梦惊醒时，却还是会痛得颤栗。
他想让戴柯帮自己，想跟她走得再近些，却也怕她看到自己的伤痕累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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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骄傲，不允许他展露狼狈。
即便是死，他也得是站着死的。
待他换好衣服，推开门的那一刻，看到的是戴柯那张殷勤的脸。
“陛下，到午膳时间了，您心情还好吗？”
申屠昊炎抬起眉尾，发出灵魂拷问，“你前言跟后语，有关系吗？”
“我不是怕陛下您生我的气，就没心情吃饭，影响身体嘛！”
“你以为朕是你，还跟小孩子似的，闹绝食？”
戴柯：又被阴阳了呢！
“进来，”示意戴柯进去，申屠昊炎看向低头不语的总管，“传膳。”
等菜上桌时，申屠昊炎问道，“你有教你功夫的师父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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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没有啊，陛下为什么这么问？”
“你虽然力量不够，但招式有章法，剑风也很凌厉，反应很快，像是有功夫底子。”
“嗯……之前在武术院做过后厨，平时没事的时候，就会偷偷学点招式。”
申屠昊炎没说信，也没说不信，“其实你跟高手的差距，在于你耐力和力量的不足，招式上夹杂着一些柔。”
“可能是你经常不练的原因，如果以后有机会，可以将之前忘记的捡起来学一学。”
简而言之就是，四肢不勤——懒。
戴柯若有所思的点头。
刚才的过招里，虽然她明面赢了，实则输得很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