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子衍听着戴柯的霸道想法，面色平静内心窃喜的坐进车厢。
车厢靠墙位置设有三道软椅，林子衍坐在车尾，华若云和戴柯面对面。
因为起得早，这专道又平缓，她开始打起来哈欠。
华若云见车厢气氛沉静，微笑开口，“一直不知道，殿下为何对观星楼的奇门异术感兴趣？”
戴柯都快睡着了，华若云的话将她惊醒，“我这一生都挺玄学的，所以我想多了解这方面的东西。”
说完戴柯反问，“那夫子你，又为何对这方面感兴趣？”
“常规学问已经触摸到瓶颈，所以想学些奇门异术，开拓下眼界，毕竟学无止境。”
“夫子果然是夫子，不愧是我敬仰的人，果然与那些凡夫俗子们不同。”
os：呸！国师的走狗！
进入观星楼，戴柯从昨天的位置继续。
华若云坐在戴柯身边，时不时指点她两句。
林子衍背着手，目光透过中部挑空，朝着高出眺望。
他眯起眼睛，看着那顶部散发的微光，心里产生了几分好奇。
戴柯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，扭头看过去，林子衍已经上行了一大阶段。
“怎么回事？阵法失效了？”
戴柯带着疑惑，想要跟上去，却被面前一堵墙弹到后退。
她捂着额头，盯着眼前无形的结界，困惑的目光追随着林子衍。
os：这就是主角待遇？
林子衍循声回头，注意到戴柯脸上的不解，他回头询问，“你不能上来？”
戴柯无奈的耸耸肩，“我要是能上去，就不会在这里浪费时间看书了。”
闻言，林子衍看着前方的台阶，心想，“主角待遇吗？”
要是他真的是主角，会两年都无法晋升，只能在原地踏步，还承受着他人欲加之罪的责罚吗？
他总觉得，前方有他要寻找的答案。
他的步伐并未停止，在戴柯的视线里，他的背影越来越远。
华若云侧眸，注意到戴柯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担忧，心里逐渐有了算计。
“殿下，我们继续？”
戴柯回过神来，林子衍已经不见踪迹，但楼里传来的脚步回荡，告诉着她林子衍平安无事。
收敛起情绪，戴柯点头，“好。”
林子衍越走越高，那阵光却消失不见了，随之出现的，是一道通往顶层的门。
门虚掩着，他指节弯曲，扣响门板。
待到许久，都不见里面回应，他轻轻推门。
门后，是挂着各种稀奇古怪器具的房间，整个圆形地面，刻画着他看不懂的符文。
阵法正中间，放着一具漆黑棺椁，棺椁被各种黄符封印。
这座塔的顶层是封闭的，连窗户都没有，更别说地面的洞口了，那为何在底下时，能看到天空？
疑惑，让他想靠近棺椁，可他才走了一步，就听到呵斥声，“站住！”
林子衍循声转身，看到了朝着他走来的黑袍人，即便对方兜帽下看不清脸，他也能感受到对方在怒视自己。
对视两秒，林子衍恭敬行礼，“在下都察院都事林子衍，见过国师。”
每年祭祀，林子衍都能看到这身黑袍，所以来人的身份，并不难确定。
即便林子衍没有接近棺椁，国师还是上前查看一番，确认封印没有任何松动，他才出声。
“你若是报明六驸马的身份，我或许能更快的认出你是谁。”
对方明明是轻蔑的话，可语气里却听不出分毫。
“可我即便不报身份，想必国师也能算出来吧？”
对方没有回话，而是走向一旁的矮桌，盘腿坐下。
林子衍站在原地，看到对方倒了两杯茶后，他走过去面对面坐下。
“你上来，想问什么？”
“国师怎么知道，我一定是有求而来？”
“来观星塔的每个人，都有自己的诉求，比如底下那两人，他们都有各自的心愿。”
林子衍默声，良久好似相通什么，“所以，国师是故意放我上来的？”
国师闷笑了声，“你倒是聪明。”
“那国师为何不放他们上来？”
“你怎么知道，是我不放，还是他们不够心诚？”
戴柯来这里的目的，是找让他们两人都能活下去的办法。
不够心诚的意思，莫非是这个答案，对戴柯来说不重要？
毕竟他跟戴柯非亲非故，而戴柯又知道气运相斥的事情，如果找不到答案的话，她也能保自己平安无事吧？
如果在这样的想法下，能不能登顶，好像确实不是一件值得坚持的事情。
“既然国师放我上来，是不是说明，可以帮我解答诉求？”
“你想让我回答你什么？”
“我想知道，我能不能得偿所愿？”
“仕途？”
“是。”
国师甚至都没有卜算，就给了林子衍答案，“你命中虽有坎坷，但未来前途无量，只要你按照自己的计划走，结局便没有意外。”
“那敢问国师，计划之外，又是什么？”
“那得问你自己。”
“再请问国师，我与六公主的姻缘，真的是命定吗？”
当初皇帝赐婚，也告诉过他，婚事是国师卜算过的命定姻缘。
既然国师早就卜算过，那他这两年所遭受的，是不是也算拜国师所赐？
“你是在恨我吗？”
“子衍不敢。”
“即便你恨我也无妨，这是天道给予的答案，不是你我凡夫俗子能左右的。”
“而且谁说弯路，就不是你人生的必经之路？”
听着国师云里雾里的话，林子衍起身，“谢国师答疑解惑，感激不尽。”
国师默声，林子衍转身离去。
等他再次穿过那道门，回头看的时候，那道门已经消失不见了。
果然如他猜想那般，他刚才进去的地方，是一处不存在与观星塔的异空间。
不得不说，这世界奇妙的很，短短几天的时间，就让他见识到了这么多奇异的事情。
下楼时，他又忍不住回忆国师的话。
确实，如果不是这两年止步不前，他也不会练就出一副沉稳的性子。
如果他从进入官场开始，就毫无险阻，通畅前行，说不定会因为自信而疏忽，导致不经意间掉落进无可挽回的陷阱里。
现在的他，至少会深思熟虑，清楚的明白，他该放弃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