目不斜视，霍祁安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她。
“滚。”
一个字，彻底把霍娇娇的颜面扔在地上践踏。
不远处的营业员不动神色往后退了退，将头压得低低的，生怕被无辜卷入。
藏在身侧的手死死攥着，霍娇娇面红耳赤，酝酿了半天正准备开口，左宁被堆满笑容的营业员恭敬请了出来。
“左小姐身材很好，需要改动的地方并不多，我们会尽快把衣服送到您家里的。”
“多谢。”左宁微微颔首，“麻烦你们了。”
女声熟悉，霍娇娇闻声看了过来，眼睛瞬间瞪得滚圆。
“你怎么会在这？”
这个贱女人，为什么总是阴魂不散！
微微挑眉，左宁有些意外，却还是笑着冲霍娇娇点了点头：“霍小姐，挺巧。”
“只是我为什么会在这，还需要跟你提前报备吗？”
面目狰狞，霍娇娇气得说不出话，却不敢再轻易发脾气。
上次拘留的事，已经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。
她有些害怕左宁。
收起手中杂志，霍祁安走上前来：“好了吗？”
“我送你回去。”
左宁点点头，两人并肩转身朝门口走去，默契模样像极了相处多年的老朋友。
后知后觉反应过来，霍娇娇踩着高跟鞋噔噔跑上前来，伸手挡住了两人的去路。
“大哥，你定制的礼服是给左宁的？”
薄唇紧抿，男人狭长眼眸闪过一丝不耐烦：“霍娇娇，滚开。”
“我的事，你还没有资格过问。”
“凭什么不能过问？”霍娇娇急了，“霍祁安，我是你亲妹妹，是霍家的一份子！”
气急败坏指向左宁，她胸口因激动而剧烈起伏着。
“这个女人害死了我哥，你非但不报复她也就算了，居然还对她这么好！”
“左宁就是个见钱眼开的贱女人，像她这样的女人，只要有钱就能随便睡！”
“哥哥已经被她害死了，大哥，你可千万不能被她蒙蔽了双眼啊！”
她从来没到过的三楼，左宁却能在这订制礼服，享受着众星捧月的公主服务，而她这个名正言顺的霍小姐，却连一件喜欢的礼服都不能拿到手。
霍娇娇越想越气，委屈的泪水如开了闸的水龙头簌簌往下掉。
“大哥，我才是你的家……”
啪——
响亮的耳光声落下，在空旷的楼层无限回荡。
漆黑双眸没有半分温度，霍祁安站在左宁身前，语气冰冷刺骨，如冬日霜寒。
“道歉。”
两个字，却莫名带着无法让人抗拒的压迫力。
侧脸火辣辣的疼，霍娇娇脸色一阵青一阵白，几近崩溃。
这还是霍祁安第一次动手打她，还是当着外人的面。
哪怕小时候自己百般刁难欺负他，霍祁安也从来没有发过脾气，可这次，他却为了左宁动了手。
“凭什么道歉？我没错！”霍娇娇倔强如斯，“我说的全都是实话！”
“左宁，你敢发誓当初跟我哥在一起时，不是看上了霍家的钱和地位吗？”
“你害死了我哥还不够，现在居然又来勾引我大哥，像你这样朝三暮四的女人，就应该浸猪笼，不得好死！”
啪——
又是一记耳光落下，看着霍娇娇对称红肿的脸，左宁慵懒甩了甩手，对自己的杰作很是满意。
“饭可以乱吃，话可不能乱说哦霍小姐。就凭你刚才这几句话，我就能告你诽谤明白吗？”
“看在你刚从局子出来的份上，这次就算了，出门在外大家都挺不容易的。只是霍娇娇，我不是你妈，也不会惯着你，下次再惹我生气，可就不止一巴掌这么简单了哦。”
从小被白香兰捧在手心的霍娇娇，只长了年龄没长脑子，废物都不如。
对付她，根本不需要动脑。
眯着眼，肆意将霍娇娇精彩的表情打量了一遍，左宁眼底迸射出一股寒意。
这样蠢笨的霍娇娇，真的和那场车祸有关吗？
左宁生得貌美，记忆中的她从来都是温温柔柔笑盈盈跟在霍辰身后的小姑娘，这样气场的左宁，霍娇娇还是第一次见。
莫明缩了缩脖子，她委屈巴巴的看向霍祁安，试图让对方给自己撑腰。
“大哥……”
冷冷睨了她一眼，霍祁安看向左宁，言辞关切：“手疼不疼？”
愣了一瞬，左宁绽开一个灿烂的笑来：“有点疼。”
“霍小姐的脸皮有点厚，建议空闲时多去做做美容，保养保养。”
眼底隐隐荡着笑意，霍祁安认真的打量了霍娇娇一眼，赞同的点了点头。
“等会让余新给你转点钱，好好给自己收拾收拾。”
面如死灰，霍娇娇脸上一阵燥热，一时竟分不清是羞的还是气的。
脸上火辣聊聊褪去，她杵在原地，眼睁睁看着矜贵男女消失在眼前，心头涌上一团无名怒火。
气氛尴尬，秉承着职业本能的营业员再次走上前来，脸上挂着标志性的笑容。
“霍小姐，楼下还有几件不错的成品礼服，需要去看一下吗？”
礼服……
被戳中心窝的霍娇娇瞬间急了眼，转头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。
“不看了！你们这家店我以后再也不会来了！”
“还有你，等着吃投诉吧！真晦气……”
捏着细腰，憋着一股气，霍娇娇踩着高跟鞋在各种怪异探究的目光下落荒而逃。
车门气氛沉闷，左宁尴尬的舔了舔唇，余光第三次撇向副驾驶中的男人。
“那个……”
“你出门都不喜欢开车的吗？”
她已经记不清自己是第几次碰见没有开车的霍祁安了，很奇怪。
像他这样的身份，怎么可能处处蹭别人的车？
从容看了过来，霍祁安嗯了一声：“不太喜欢。”
左宁沉默，“那你还说送我回去……”
直到两人坐到同一辆车里，她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，自己和霍祁安理解的意思不一样。
霍祁安说的送她回去，居然是让她自己开车，而他自己则坐在副驾驶……
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的丝丝尴尬，男人抿了抿唇，敛着眸似乎认真思考了几秒。
他再次看了过来，低磁声音清冷如水：“不然你前面靠边停一下，我来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