气氛凝滞，两人都默契的没有开口，知道刺耳的手机铃声从卧室传来。
手脚并用的赶忙起身往里走，在床上翻了半天才终于找到了角落里的手机，来电显示显示着关晴。
“宁姐，警局那边打电话来催了，问你什么时候能过去配合调查。”
脸上燥热渐渐褪去，左宁迅速恢复了往日理智：“我现在就过去。”
“行。”电话那头的关晴顿了一下，“陶晴美还在上班呢……要不要带上她一起？”
“当然，她可是主角。”
唇角弯弯，简单沟通之后左宁挂断了电话，后背仿佛一直粘着一道炙热目光，她一回头，正巧撞进霍祁安幽深沉静的眸。
身上浴袍松垮，他懒散的斜倚在门框上，身形伟岸目光灼灼，不知道在那站了多久。
目光缓缓下移，落到他胸膛触目惊心的抓痕上，左宁心虚的抿了抿唇，飞速转移目光。
“那个……”
对于昨晚的事，她有些难以启齿。
散落了一地的礼服显然不能再穿了，裹紧身上浴袍，左宁表情尴尬，正犹豫着应该开口时，门铃响了。
淡淡扫了她一眼，霍祁安转身离开，很快拎回两个精致的袋子递了过来。
“换好衣服，我在外面等你。”
男声清冷，男人撂下一句话转身离开，还绅士的带上了门。
袋子里是一套女士春装，风格和颜色竟都是左宁喜欢的款式，霍祁安竟然这样细心。
面露惊讶，她又打开另一个袋子，在看清里面的东西时，表情有一瞬间的僵滞。
全套的女士内衣。
虽然她很需要，可……
这个男人是不是有点太细心了。
恍惚又想起昨夜的缠绵悱恻，又看了看袋子里的东西，左宁痛苦的捂着脸，忍不住低声哀嚎着。
其实到后半夜，她的药劲几乎已经消失了，可霍祁安身上的温度却一直没有降下来，房间里的暧昧气息充斥了一整夜，她也被霍祁安折腾了一整夜。
霍祁安成功上位这些年，关于他的流言蜚语很多，可在伴侣方面却寥寥无几，甚至有人猜测年近三十的霍大总裁是不是还是个未开荤的毛头小子，亦或是在那方面有些隐疾。
昨夜一战，左宁后悔不已。
她不知道霍祁安是否开过荤，但唯一肯定的是，他在那方面完全没有问题。
他很行，特别行！
衣服很合身，完全是按照她往日的尺码买的，左宁心情复杂，穿好衣服后在房间磨磨蹭蹭了很久，才终于鼓起勇打开了门。
门外男人西装革履，又恢复了往日清冷模样，里面扣到顶端的白色衬衫格外禁欲。
挤出一抹尬笑，左宁不敢问霍祁安为什么会如此精准的知道自己的尺码，对方也十分默契的没有再提昨晚的事。
“去警局？”
“我送你。”
“不用了！”
条件反射的摇头拒绝，左宁浑身上下都写满了抗拒。
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些过于激动，她扯了扯嘴角，声音缓了些：“我的意思是……大家都有自己的事要做，就没必要这么麻烦了。”
“更何况这个时候白香兰肯定也在警局，如果你送我过去的话，会增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。”
她的借口找得十分完美，让霍祁安没办法再继续，只得沉默着点了点头。
“我去公司。”
理了理袖口，他率先朝门口走去，左宁默不作声的跟在后面，直到进了电梯。
电梯空间狭小，气氛诡异，左宁只能低着头玩手机来掩饰自己的尴尬。
余光扫过她身上完全合身的衣服，霍祁安不经意勾了勾唇，眼底深处荡开一抹笑容，声音依旧听不出太多变化。
“霍娇娇那边，能搞定吗？”
“如果你需要的话，可以打电话让季晏过去帮忙的。”
“季晏？”
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，左宁哭笑不得。
这个霍娇娇从前到底做了什么事，竟然能让霍祁安这样恨她？
“直接出动季晏，霍总这是想让霍娇娇直接牢底坐穿？”
季晏是霍祁安的御用律师，但凡是他出手的案子，就没有拿不下的。
眉心轻蹙，霍祁安凝神睨她，似有不解：“有何不可？”
“当然不能这样玩。”左宁摇头。
“虽然说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，可霍娇娇毕竟还是霍家的人，有白香兰在，要想让她真的坐牢应该没这么简单吧？还不到那个时候呢。”
“我只是想吓唬吓唬她罢了，再顺便看看能不能捞到点什么好处，至于其他的嘛……”
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笑，左宁冲他挑了挑眉。
“游戏才刚开始，这么快就打死第一只boss就没意思了，得慢慢来。”
这五年她经历的痛苦与磨难，那对母女必须一一尝试！
她有的是时间。
左宁有自己的打算，霍祁安不再说话，选择完全尊重她的想法。
“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地方，随时联系我。”
这是他只给左宁一人的承诺。
“当然，我可不会轻易放过你这条大腿的。”
嬉笑打趣，左宁心头的拘束渐渐退散。
电梯缓缓下降，看着屏显上不断跳动的楼层，她偷偷用余光打量了几眼身旁男人，攥着手机的手不断发紧。
“霍祁安。”
电梯稳稳停下的瞬间，她鼓起勇气喊出了他的名字。
男人寻声低头看她，四目相对间，左宁的心又一次不争气的悸动了一下。
霍祁安的眼神，和她梦里出现过无数次的少年太像太像……
可那个人，明明是霍辰。
舔了舔唇，左宁挺直腰板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更洒脱随意，她甚至还大咧咧的伸手拍了拍霍祁安的肩膀。
“那个……昨晚的事是个意外，其中缘由我也大概了解了，不是你的错，也怪我自己疏忽大意了。”
“既然是意外，那就不必放在心上，你我就当昨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吧。”
“大家都是成年人了，有些事……在现在这个社会也是很正常的，懂得都懂哈。”
比起霍祁安要因为昨晚的事对她负责，左宁更害怕对方要她负责。
更何况她跟霍祁安的关系……本就尴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