叮——
电梯门缓缓打开，完全不给对方反应的机会，左宁低着头落荒而逃。
眉头紧蹙，看着女人仓促的身影，霍祁安勾了勾唇，眼底泛起一丝寒意。
睡了他就想跑？
哪有这么好的事。
直到那抹身影彻底消失在视野中，霍祁安这才重新按下电梯，往地下停车场而去。
脚步匆匆，左鸢在门口拦了辆出租车，明明身后空无一人，她却总觉得背后凉嗖嗖的，像是被什么东西盯上了一样。
赶到警察局刚好八点半，关晴已经在门口等着，跟在她身后的还有略显拘谨的陶晴美。
看见左宁的瞬间，陶晴美脸色变了变，她下意识的垂下头，心虚的想要偷溜，却被关晴一把扣住了手腕。
“去哪？”关晴语气冰冷。
猛地瑟缩了一下，陶晴美更惶恐了：“我……我突然想上个厕所！”
“想上厕所？”
刻意停顿，关晴犀利目光扫过陶晴美的脸，扣着她手的动作更紧了些。
“里面就有厕所，我陪你一起去。”
不容反驳，她直接牵着陶晴美朝警察局里面走去。
隔着老远就看见两人的动静，左宁站在门口整理了一下形象，淡然微笑的昂首挺胸踏了进去。
终究是霍家人，白香兰不知用什么手段找来了一些特权，办案人员特地为几人腾出了一间办公室，还暂时将霍娇娇给放了出来。
左宁抵达时，霍娇娇正扑在白香兰怀中嚎啕大哭，可怜模样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一样。
白香兰心疼得紧，碍于旁边还有办案民警，她只能沉着气紧紧将霍娇娇抱在怀中，低声耐心的哄着。
霍娇娇的律师正在跟警方交涉着什么，办公室的气氛莫明有些压抑。
左宁推门而入，打破满屋气氛的同时，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。
“左宁！”
怒目圆睁，霍娇娇几乎是第一时间站起身来，她挣扎着想要往左宁扑来，被白香兰及时拦住。
眉头紧锁，白香兰有些不悦：“忘了我刚才跟你说过的话了？”
现在的左宁，早已不是五年前那个任由她们摆布的左宁了。
“可是……”
泪眼汪汪，霍娇娇抱着白香兰的手撒娇，斜睨向左宁的眼神却仿佛淬满了毒。
宽慰的拍了拍女儿气得颤抖的肩，白香兰神色自若，她拽着霍娇娇重新坐下，率先出了声。
“左小姐已经到了，警察同志，我们是不是可以开始了？”
“当然。”
警察点头，招呼着左宁在办公桌的另一端坐下。
当事人已经到齐，办案民警打开了昨天的资料和证据，满脸正义。
“左女士的助理已经拿出了相应的证据，那对耳环我们也已经连夜请专家鉴定了，和Ann工作室其他作品的材料工艺确实是一样的，由此可见，霍小姐手里的那对耳环确实是真的。”
“所以，霍小姐，能否请你再解释一遍这对耳环的来源？”
矛头直指霍娇娇，霍娇娇缩在白香兰怀中，肉眼可见的哆嗦了一下。
几乎把心虚写在脸上，她恶狠狠的瞪了左宁一眼，又一次扑进白香兰怀中啕嚎大哭起来。
办公室里充斥着女人撕心裂肺的声音，办案民警皱了皱眉正准备开口，却被一旁的律师抢了先。
“我的当事人现在情绪很是激动，根本不适合接受问话，所以警察同志，能不能让我代替霍小姐发言？”
看了眼干嚎的霍娇娇，办案民警没有回答，而是冲左宁投来询问的目光。
左宁耸肩，满脸无谓：“可以。”
请了律师不就是拿来用的，总不能让这钱白打水漂了。
她很是为霍娇娇着想，同时也很期待在这种证据确凿的情况下，这个律师要怎么翻盘。
见左宁点头，律师明显松了口气，他低头翻阅着手中证据，两分钟后终于问出了第一个问题。
“请问左女士，你凭什么就这么笃定这对耳环是我的当事人偷的呢？”
“据我所知，我的当事人霍小姐是霍氏集团的千金，以她这样的身份地位，是绝对不会干出这种事来的，这是最基本的逻辑。”
“哦？”左宁挑眉，眼眸含笑。
就凭这一句话，她就能当即做出判断——白香兰的请的这个律师，是个半吊子。
根本不用季晏出手，她一个人甚至就能解决这件事。
似笑非笑的目光划过白香兰故作高雅的脸，她笑了笑：“话是这么说没错，可谁又知道这是不是霍小姐的特殊癖好呢？”
“律师同志，万事讲究证据，我已经拿出了足够的证据来证明这对耳环出自我的工作室，可我工作室的东西好端端的却出现在了霍小姐的耳朵上，除了偷窃，我想不出第二种可能。”
“霍小姐一开始说这对耳环是别人送的，后来又说是自己买的高仿，可如今事实证明这对耳环就是真品，这难道还不够证明一切吗？”
调整坐姿，左宁坦荡的迎上了白香兰叔深邃的眼。
“这件事事关重大，已经惊动了Ann，我也已经向Ann证实过了，她并不认识霍小姐，更不会出现给霍小姐送东西的可能。”
懒懒散散，左宁直接将律师准备好的说辞给堵了回去。
她依旧气定神闲，倒是坐在对面的律师消明显变了脸。
察觉到白香兰投来的阴沉目光，律师紧张的咽了咽口水，翻阅证据的手更快了些。
半晌，他憋出一句话来：“这也只能证明霍小姐的耳环确实是真的，但是否构成盗窃，还是个未知数。”
“左女士称这对耳环并未售出，可证据也是可以作假的，你又怎么能够证明自己拿出的证据是真的呢？”
兜兜绕绕，最后竟成了她要自证。
这个律师……好像也没有她想象中的那样草包。
余光扫过白香兰明显松了口气的表情，左宁面不改色，嘴角的笑更深了些。
“确实，证据是可以造假的，可我如果还有人证……或者监控呢？”
“物证可以造假，人证可以收买，监控视频也可以剪辑，可要是这三个证据都能对上，是否就能证明我的证据是真的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