揉了揉她的头，白香兰叹了口气，终究没有再说什么。
她只有霍娇娇这一个女儿了。
母女俩于凌晨时分抵达霍宅，霍娇娇借口太累直接回了房间，转眼摸出了手机。
“给我找人盯着左宁，我要知道那个贱人的一举一动！”
面露凶狠，霍娇娇大手笔的给对方转了笔钱，丝毫不觉肉疼。
左宁……
她冷哼，“走着瞧！”
她迟早会让左宁明白，挑衅自己的后果！
——
特意起了个大早，左宁驾车带着左念念和左云绣直奔第一医院，经过一个上午漫长的检查等待，终于有护士来通知左宁进专家办公室了。
左云绣本想跟着，被她拦下，“我叫了车，妈你先带念念回去吧。”
低头看了眼乖巧的左念念，左云绣欲言又止，最终还是带着孩子离开。
目送两人的背影远去，左宁脸上的表情瞬间消散，她怀揣着一颗沉重的心跟着护士进了办公室，接诊的专家是位头发花白的精明老者。
“你女儿……的确是罕见的白血病啊。”
老者推了推鼻梁的眼镜，边看病历边叹气，“左女士，之前我们在邮箱简单联系过，你带着孩子也看过大大小小的医生，对于这个结果应该是早有准备的吧？”
紧咬着唇，左宁沉默点头，心如刀绞。
这些年她带着念念走过各种各样的医院，得到的答案都是一个——疑似少儿白血病，中期。
念念的病情比较复杂，一般医院根本没有经验和把握接诊，哪怕左宁曾开出过天价治疗费，也于事无补。
眼前的专家，是她最后的希望。
藏在桌下的双手紧扣，她的声音有些颤抖有：“我女儿的病……还能治吗？”
老者沉默，他不停翻阅着手中的病例，良久又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。
“能治，但我不能保证百分百能痊愈。”
“说来也巧左女士，我带的学生团队近两年刚好在重点研究少儿白血病，只是目前技术还未全面，只能暂时先保守治疗。”
“如果左女士同意的话，我很乐意让你的女儿成为我们团队尝试治疗的首位病人。”
能治？
这是左宁近两年来听到过最好的消息，她难免有些激动，正欲点头又忽然想到了什么。
“会有什么风险吗？”
既然是不成熟的技术，就说明又失败的可能性，她是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女儿去当别人的试验品的。
老者语气柔和，举手投足间尽显专业，“任何治疗都是有风险的，但左女士可以放心，我们的医疗团队是十分专业且集结了全世界最顶尖医者的团队，就算失败也绝对不会对你女儿造成额外伤害。”
“但我刚才也说过了，我们的研究还未彻底成功，所以还是有一定的风险性。不过就算失败，最差的结果也只是你女儿依旧是白血病患者，其他的不会造成影响。”
眼前这位老者是无数个医生中唯一愿意接诊念念的，一边是冒着风险让念念接受治疗，一边是眼睁睁看着念念的身体渐渐衰败，再继续带着她寻找那虚无缥缈的希望……
左宁陷入了无尽的纠结，足足思考了十分钟，她站起身来冲老者恭敬弯身，满眼诚恳。
“苏教授，我愿意尝试。”
“我会全面配合你们治疗的，同时我还能给你们的研究提供大量的资金援助，如果你们需要的话。”
“援助就不用了，我们的资金很充足。”
苏教授笑得和蔼，他甚至站起身来和左宁握了握手，闪着光的眼底充满了复杂。
“左女士，你是第一位愿意相信我们团队的人。你放心，我们团队一定会好好治疗你的女儿，尽量让她变成一个健康的孩子。”
左宁笑容苦涩，她与苏教授交换了联系方式，又简单商讨了一下后面的流程后，起身准备离开。
“左女士。”苏教授忽然将她叫住，“其实治疗白血病还有一种办法，那就是脐带血。”
“您可以和丈夫考虑再生一胎，一旦新生儿的脐带血能和患者匹配上，那对患者的病情治疗是十分有利的。”
脐带血……
左宁嘴角的笑愈发无奈，她当然知道这个办法，可是她做不到。
她连念念的父亲是谁都不知道，又如何和那个人生二胎？
“苏教授，我是个单亲妈妈，孩子的父亲……去世了。”她只得胡乱编个借口。
在老者歉意满满的注视下，左宁仓皇逃离了医院。
坐进车里打开静音的手机，无数个来自边软软的未接通话显示在屏幕上，她迅速调整情绪，回拨了过去。
电话那头的女声微微带着喘息，“你可算是接电话了，陈晓雯那边出事了。”
陈晓雯病情发作晕倒在放学回家的路上，幸好边软软一直在暗中保护着，将她及时送到了医院，否则后果不堪设想。
“按照你的意思，我本来是不想暴露的，但这些天一直跟着陈晓雯的另一批人准备动手将她带走，我实在没办法才装路人报警的。”
那群人果然憋不住了。
心里咯噔一下，左宁握着手机目光深远，“陈晓雯在哪个医院？”
得到定位后，左宁驾车直奔医院，在门口和打扮软萌的边软软碰头。
自称龙少的酷炫侦探，此刻正穿着条粉色的公主裙，头上甚至还有一个大大的蝴蝶结，和她那张娃娃脸倒也般配。
尴尬挠头，边软软嘿嘿一笑小声解释道：“不好意思，刚去漫展上穿了串了个场……不过这并不影响我龙少的工作能力！”
“跟我来。”
穿过漫长的通道，边软软将左宁带到了急诊门口，指了指最里面的那张床。
“陈晓雯的爷爷奶奶已经来了，不出所料的话他们马上就会出院回家了。”
“陈晓雯不是白血病吗？”左宁疑惑。
她记得这个可怜的女孩，和她的念念一样身患重病。
可白血病也是分种类的，偏偏念念的病情……是最罕见棘手的。
“既然已经出现昏迷，陈晓雯现在不应该住院多观察几天，甚至想办法治疗吗？”
边软软轻啧一声，努嘴示意左宁看向床边正在给陈晓雯擦拭额头的老人。
老人面庞苍老憔悴，身上的衣服皱皱巴巴洗到脱色，脚下的那双鞋看起来更是有些年头了。
“据我调查，这家人很穷，别说是治疗费，就连一日三餐都快成问题了。”